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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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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

這個念頭一出來, 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。

“怎麽了?只要稍微留心一點,就能夠知道。”梁知舟見她一驚一乍的樣子,有點哭笑不得, “這樣不是什麽壞事,你害怕什麽?”

虞念清不知道怎麽去解釋, 總不至於說因為夢中你對我太好了,所以我懷疑還有一個平行的時空?

這理由真的太過荒誕,若是換成是旁人說出來,她自己都不相信。

她頓了片刻說:“我只是感覺, 我對你了解沒有那麽多,對你來說沒有那麽公平。”

“我又不需要公平。”

男人的手握過來, 他頓了頓反覆用手指邊緣的蹭著的她的。

他的手比她的大很多, 指節的地方覆蓋著一層薄繭, 摩擦的時候會產生一種細微的癢意。

酥酥的。

沿著血管一點點往全身蔓延。

就在她快要不適應地將手縮回來時候, 就聽到了男人的笑聲。

“你要是這麽在意的話,也可以替我做一身衣裳, 寬慰自己的愧疚之心。”

之前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一下子就被戳破了。

她猛然將自己的手縮回來, 背過身體去。

不了, 什麽公平,過日子才不需要公平。

男人的身體靠了過來, 從身後直接將她抱在懷中,發出愉悅的笑聲。

連帶著胸腔都在震顫。

——

第二日是她回門的日子。

一早虞家那邊就有人過來等著,他們收拾了一番之後就直接過去了。

回門禮是梁知舟一早就準備好的,放了整整一個馬車。等到了虞家之後,發現所有人都已經在正廳等著。

錢氏雖然和自己嫂子說這話, 但視線一直沒有從門口離開過。

當新婚夫婦在門口出現時, 她提著的一顆心也落到了實處。

“外面冷不冷?早上風大, 我還在想你們會不會晚一點出門。”錢氏上來拉著她的手,不動聲色地打量女兒。

一個人成親之後過得好不好,從臉色上就可以看出。

虞念清因為是新婦,穿了一身顏色鮮亮的衣裳,首飾也是以金飾為主,整個人都顯得光彩照人。

“我們在府上也沒有事,就過來早一點。”虞念清同各位長輩問好,這才坐下來。

錢氏有許多問題想要問,只是當著眾人的面不好意思開口。等回了房間之後,她才問女兒在鎮國公府怎麽樣,楊氏由沒有為難?

她受過婆媳不合的苦頭,尤其楊氏的心眼如同針尖一般大小,她就更擔心楊氏會為難女兒。

虞念清知道她擔憂什麽,“一切都挺好的,院子裏的人都認得差不多了。鎮國公基本不在府上,至於其他人,現在還沒有碰過面。”

這沒碰過面,就是第二天新婦見親眷時,楊氏和梁景明夫婦都不在。

這也算是鎮國公的一個態度,並不要求虞念清將楊氏當做正經婆母對待。

錢氏這才松了一口氣,不過還是叮囑,“即使這樣,有些面子情還是要做到,免得落了口舌。有時候,外面的流言蜚語比刀劍可怕多了。”

“我知道,不過她要是真的敢做什麽小動作的話,我也不會忍著。”虞念清安慰娘親。

兩個人聊了一會家常。

錢氏突然提了一句錢家人要離開的事,“你大舅來京城也有一段時間,江南那邊的生意還是丟不開手。等再過上幾日,他們就動身回去,我準備讓笠彬那孩子留下來。”

“不是微聲嗎?”她還有點意外。

錢微聲正好到了要說親的年紀,她之前一直以為舅舅將表妹帶過來,是想要為她在京城中尋一門親事。

“其實原本是都要回去的,你大舅將幾個孩子帶過來就是讓他們見見世面。不過我和爹覺得,笠彬那孩子既然想走科舉的話,留在京城還是要好點。”

一來是因為虞平生手裏有去的國子監的名額,可是直接送錢笠彬去讀書,就算學問上有困惑,也可以直接問虞平生。再來就是錢氏自己的私心,留一個子侄在京城,她和娘家的關系也會緊密一點。

虞念清覺得這樣也好。

現在她出嫁,哥哥虞元意仍舊沒有一點下落,虞家只有爹爹和娘親住著,多少有點冷清。錢笠彬過來的話,娘親也算是有要忙碌的事情,沒有那麽多時間想其他的事。

到了中午,因為人少的緣故,並沒有分桌,大家都是坐在一起用飯。

錢笠揚還為了前兩天接親的時候沒有灌到梁知舟的酒遺憾,開飯沒有多久,就舉著酒杯朝著梁知舟說:“妹夫,我敬你一杯。”

梁知舟也沒有拒絕,給自己倒滿酒之後,一飲而盡。

錢笠揚的眼神瞬間有點不一樣,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思,和梁知舟喝起酒來。

他跟著錢家大舅走南闖北做生意,可以說得上是海量,自認為旁的方面可能比不過他這位氣勢駭人的妹夫,但是酒量必然可能差。

他到了京城之後,曾和梁知舟相處過一段時間,對梁知舟的印象意外不錯。還曾私下裏和自己的爹娘說過,自己的這位表妹夫雖然身份地位高一點,但也不是那麽難以相處的人。

他又存了想要替虞念清撐撐面子的心思,態度就更加放松,張羅著:“來,我們再喝一杯。”

錢氏眉心一跳,原本想要說點什麽,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。

梁知舟也沒有拒絕,和錢笠揚一杯杯喝了起來。

直接把錢笠揚喝到懷疑人生,讓錢笠揚原本的的自信變成了喝醉了之後的迷迷瞪瞪,他卻仍舊像沒事人一般。

錢家大舅一開始不想摻和小輩之間的事,旁觀到後來也存了幾分比試的心思,同梁知舟喝了兩杯。

最後,梁知舟身形筆直,目光清明地坐在原地,而錢笠揚都已經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。錢家大舅雖然沒有被喝倒,可也是滿臉通紅,左搖右晃的樣子。

就算喝醉了,他也是很高興,嘴裏不住地念叨著:“酒量真好。”

錢氏松了一口氣之後哭笑不得,安排人將錢家大舅和錢笠揚送回去。

雖然梁知舟看上去也不像是喝醉了的樣子,但是錢氏還是讓虞念清帶著他到院子裏醒醒酒,等下午再回去。

虞念清應了下來,轉身走了幾步,又發現不對勁,回頭朝著後面看了看。

梁知舟一動不動坐在原地,正端著一杯滾燙的茶水在喝。茶盞都端到了嘴邊,他抿了一口就放下,一只手搭在圈椅的扶手上。

“怎麽了?”她察覺出一點異樣。

“有點燙。”男人言簡意賅。

茶是丫鬟剛上的,基本上要等溫一會之後才喝。

她終於察覺到什麽地方不對勁了,看向男人目光清明沒有一絲醉態的樣子,不確定地問:“你喝醉了?”

“沒有,就是喝的有點多,緩上一會就好。”

對答如常,確實不像是喝醉的樣子。

她沒懷疑,上前去拉著他的手,“我先帶你回去躺上一會。”

這次男人跟了上來,一路被牽著去她的屋子。

屋子裏還是原來的擺設,因為每天都有人打掃,還有一股很淡的熏香味,是甜木梨的香氣。

在兩個人還沒有成親的時候,他也來過好幾次,卻和現在的光明正大完全不是一個感覺。

他不動聲色地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,看每一樣東西都有不同的感覺。

“你怎麽喝這麽多酒。”虞念清還沒有察覺他的異樣,擰了一個冷帕子,直接將帕子貼在他的臉上,“要是喝不下去,也可以直接說,沒有人會勉強你。”

他反應要比正常慢上很多,說話也很簡單,“都高興。”

頓了頓之後,他又補上一句,“你也高興。”

這說的也確實沒錯,大舅和堂哥喝得盡興,錢氏雖然沒有明著說出來,但顯然也是為梁知舟陪大舅和堂哥喝酒高興。她算是高嫁,他要是端著點,外面不知道又要傳出什麽不好聽的話。

她倒是明白中間的緣由,說不上是什麽滋味,手上的動作更加輕柔,“這次就算了,過幾日大舅他們離開,我們應該還會過來送行。到時候可不能這樣,他們路上……”

說著說著,才察覺出不對來。

她仔細打量男人的面色。

梁知舟相貌俊朗,五官精致但不陰柔,反而透著一種硬朗之氣。平日沈下臉時,透著生人勿近的冷淡。此時,他半垂著眼簾,跳脫的陽光掠過窗柩,灑在他的臉上,鴉黑的睫毛在眼窩下留下一層淡淡的陰影,氣質矜貴而溫潤,褪去了所有的鋒芒。

抿了抿唇,她忍不住問:“真沒喝醉嗎?”

“沒。”

“那你說一句很長的話讓我聽聽?”

男人停頓了一下,眉心微微蹙起,像是在思考,“真沒醉。”

話都已經說到這裏,虞念清已經十分肯定,他就是喝醉了。

這可真算得上是一件新奇的事,她好奇心起來了,想要看看喝醉之後的梁知舟會不會有其他反應。

想著她便試探著伸出手,捏了捏男人的臉頰。

換做是平日,男人多少會有點反應。可現在他擡起頭看著她,陽光之下瞳孔是極為純凈的淺棕色,像是在問“這是在幹什麽”。

她稍微有那麽一點心虛,但是轉念一想,這種機會不是常常有,就開始說起了瞎話,“我是替你檢查檢查,免得喝多了之後有其他癥狀。”

說完之後,還捏了兩下子。

正準備縮回手時,男人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,“這裏有嗎?”

“沒有。”

剛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,嫩白的指尖便順著下頜往下,撫摸上了男人的喉結處。

她有些不自在的時候,便聽見男人又問了,“那這裏呢?”

男人說話的時候,聲帶都有輕微的震動,手下的感覺變得奇妙起來。

她莫名臉頰有點發熱,努力保持著鎮定,“也沒有。”

指尖便被帶著往下,從衣服的邊緣沒入,溫度陡然升高起來。

她有些奔潰,完全不明白為什麽冬日的衣服看著那麽厚實卻沒有一點阻擋的能力,輕易就往兩邊散開,她的手掌便沒有一點隔檔地貼在他的月匈膛上。

和姑娘家不同的是,男人的身體要更為緊致堅硬。

“有了嗎?”他再次問道。

他一只手撐在床榻上,微微往後仰去,衣襟朝著兩邊散開,露出一大片光潔的月匈膛。

往下有明顯的溝壑,緊繃著,彰顯著年輕的力量。

她開始後悔,手卻怎麽也收回來,只能被迫跟著一起下移,然後頓住。

眼尾處泛著紅,他看著她,聲音說不出來的沙啞,“現在呢?”

她臉頰都在發燙,想要早點結束,破罐子破摔道:“有了。”

“我去讓人給你看看”還沒有說出口,男人便握著她的手,“那就麻煩你了。”

——

快要結束時,他到底是自己去處理了。

虞念清朝著自己的手上看上兩眼,似乎手上還殘留著那種感覺。

又是氣憤又是羞惱,她直接將巾帕往男人身上摔去,“你根本就是沒有喝醉。”

喝醉了那有這麽好的精力。

她轉身朝著外面走去。

梁知舟酒醒之後,大抵也知道自己的行為過火,酒醒了之後並沒有立即回去,而是帶著虞念清到外面逛了逛。

現下時興的消遣還不少,適合姑娘家的卻不多,索性直接去了如意樓。

如意樓的董管事極為有眼力勁,上來便開口稱呼,“夫人”稱呼完了之後才轉向梁知舟,打了了聲招呼之後,才態度恭敬道:“最近店裏新來了一批首飾,樣子都時興,夫人瞧瞧可有能入眼的?”

虞念清不缺首飾,對此也沒那麽熱衷。但是她心裏還存著氣,就將瞧著順眼的都留了下來。

不過她挑得多是玉石翡翠。

倒是梁知舟起了興致,又挑了幾樣樣子鮮艷的,金累絲墜著寶石的各色頭面,華貴異常。

她原是想不要,梁知舟手執一根金鳳銜花結簪,目光深沈,最後開口,“留著吧,樣子挺好看的,就算是不戴放在屋子裏看看也好。”

董管事一張老成的臉看著沒什麽變化,內心卻翻滾起來。

誰家首飾是擺在家裏看看的!這套頭面光是成本都要一千五百兩,往外還要往上翻個兩三倍。更何況這還不止一套!

饒是他知道東家闊綽,還是忍不住咋舌。

“沒有旁的嗎?日常也能佩戴的?”

董管事分神聽著,聽東家問著,還能利索地回了,“暫時還真沒,要不小的找一批匠人來,制一批送過去。”

如意坊做的生意雜,但多是貴重容易脫手的,像是珠花之類的首飾還真沒有。

“不必了,我再去旁的地方看看。”梁知舟說。

虞念清原本以為這麽多就夠了,誰知道後面還去了珍寶閣,胭脂鋪之類的,零零散散買了近裝夠半輛馬車的東西。

照著這樣的架勢,若不是她說有點累了,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回去。

下馬車時,丫鬟和婆子就將東西搬回去。

梁景明和楚清清夫婦便是在這個時候出來的,和他們正面碰到了。

虞念清其實很長時間都沒有見過這兩個人,就是昨天敬茶見親屬,也只有鎮國公一個人在。

所以驟然遇上時,她的動作停頓了片刻,想了想之後沒有開口。

可心情最覆雜還是要屬楚清清。

她看向不斷進出的丫鬟手中抱著的禮物,心血翻湧。要知道梁景明雖然占了一個嫡子的名頭,但是手裏能用的錢不多,再加上他自己的開銷也大,根本就拿不出多少錢給她買禮物。

可同樣是新婦,她成親之後只收到梁景明的幾樣首飾,而虞念清卻在第二日收到這麽多東西,且看樣子東西也不便宜。

她咬了咬唇,生出一種不甘心,明明她們的出身差不多,甚至因為虞念清最終被退親而她如願嫁給梁景明,她還有幾分優越感。

結果幾年不到的時間,她和虞念清的處境一下子掉了個個頭。

婚後梁景明對她沒有從前那般好,多短時間更是不知怎麽惹著他,他對她的態度更加冷淡。楊氏又是一個面甜心苦的,對她這個兒媳婦極為不喜,也就在她拿出嫁妝裏的東西去討好楊氏時,她才會勉強給出個小臉。

結果虞念清比她嫁得更好,當初聘禮給出去的時候她也偷偷看過了,和她的簡直就是天然之別。

可是憑什麽呀!

她的眼睛都快紅了,攥緊了身邊人的袖子,在對面兩個人要離開的時候,細聲細氣地開了口,“大哥對嫂嫂真好,買了這麽多東西。”

虞念清沒明白她的意思,就見她擔憂地看了過來,“就是這麽多東西,花費怕是不小吧。大哥在禦前當差也辛苦,嫂嫂要心疼些才是啊。”

作者有話說:

念清:???你沒事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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